这些心中有“数”的年轻人,正换种方式“供养”敦煌
2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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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敦煌国博都纳新了,“数智人”2022年夏天先后上岗。
“文物有保护的特殊需求,不可能向所有的人开放,但是数字资源是完全可以开放的,当我们的数字资源开放以后,我相信一定是一个爆发式的力量,让全社会真正能够了解我们中华五千年文明,也能够了解世界各地的文明。”
“融迦陵频伽为灵,汇壁上丹青为意。”
吟哦着古老的歌谣,来自莫高窟的“伽瑶”宛如从壁画中走出的仙子。
其实,她是个活跃在数字空间的“虚拟人”,也是第一位数字敦煌文化大使。
伽瑶的原型,来自莫高窟壁画中声音婉转如歌的神鸟——迦陵频伽,服装纹饰及配色等设计元素,与敦煌经典《都督夫人礼佛图》和莫高窟第217窟《观无量寿经变》中的菩萨等有关。
一个多月之后的2022年7月,中国国家博物馆也拥有了一位“天才少女”艾雯雯:虽然是零零后,但她已经拥有了丰富的知识储备和讲解技能,还熟知每一件国博文物珍品。
国家博物馆“数智人”艾雯雯
和伽瑶一样,艾雯雯也是数字虚拟人。
数字时代里,从北京的国博、故宫到大西北的敦煌,文博行业的数字化进程日益加快。数字化也大大激发了人们的想象力和活力。尤其这两年。
比如,敦煌2020年的游客数量为658.44万人次,相比2019年减半。而云游敦煌小程序在2022年2月上线两周年时,已经积累了超千万独立用户、累积浏览量超6000万。因为疫情去不了敦煌的日子里,它为人们营造了数字空间里的另一个敦煌,足不出户,也能身临其境。
2021年之后,敦煌旅游迎来“报复式”增长,游客人数重回千万级别,月牙泉前“堵骆驼”的景象频现。这其中,不少游客是在“云游敦煌”种草,来到大西北圆一个“敦煌梦”的。
莫高窟之外,九色鹿、飞天、胡旋舞和反弹琵琶等经典敦煌意象,这几年正从古老的壁画上跃动到年轻人的手机中;去敦煌旅行打卡、敦煌舞蹈作品、沉浸式体验敦煌故事,已经是“Z世代”所熟悉的的文化体验形式。
人们惊奇地发现,千年之前的敦煌得到了年轻一代的广泛欢迎。它以前所未有的丰富形式进入普通人的生活、焕发出新的光彩。
这背后,是文物工作者和互联网人这些年一直持续的共同努力。
“让敦煌消失得慢一点”
2020年6月,腾讯的一支团队去敦煌采风时,遇到一位正在参与壁画修复工作的老师。
她告诉团队,她也很难估算这幅壁画修复完成需要多长时间,也不知道修完这个洞窟需要多长时间,更不知道修完之后什么时候会再坏。
“它什么时候再出问题了,我们再来修就好了。”
精美绝伦的壁画、静默的藏经洞,历经千年的文物,构成了敦煌文化的基石,是一代代莫高窟人共同守护的历史记忆。
洞窟外,是大西北吹不尽的风与沙;洞窟内,是随着时间流逝出现裂缝的岩体、渐渐生出酥碱等病害的壁画。“敦煌的女儿”樊锦诗等敦煌研究院的专家学者们都曾专门发表论文,为敦煌石窟的保护工作做阶段性总结。
从外部自然环境上看,敦煌地处沙漠气候区,昼夜温差极大,风沙活动强烈。仅仅风沙带来的强烈吹蚀、剥蚀作用,就给壁画、彩绘等文物带来巨大的危害,造成严重的磨损污染。
在敦煌洞窟内部,受到绘制工艺和材料、依附岩体的矿物组成及水文环境等因素影响,给壁画造成了多种类型的病害。最典型的就是壁画颜料的褪色、变色;壁画颜料层龟裂、起甲,壁画地仗层酥碱、粉化等等。
这些病害,在壁画的保护中难度也是最大的,治理相当困难:受到岩体内部可溶盐和水的影响,很多修复好的壁画没过几年,又产生了新的病害,甚至比以往还要严重。
时间,也不站在文物的保护者这边。
当年,受敦煌研究院首任院长常书鸿之邀,壁画修复界的“大师”李云鹤扎根敦煌六十多年,累计修复了4000多平方米壁画。其中,为了修复莫高窟第161窟60多平方米的起甲壁画,他一个人干了整整两年。而那些更大型的洞窟,可能需要10年;想要修完莫高窟的全部壁画,时间则或将长达100年。
文物等不了那么久,只能去其他行业、学科寻找解决方案。一群互联网人给出了答案:如果将AI和图像识别技术用于敦煌壁画的病害识别、会诊和修复,就可以大大提升修复效率,赢得这场与时间的赛跑。
对敦煌文物的保护,在那些热爱敦煌人们之中也变得可知可感起来。
斯予是甘肃兰州人,读小学、中学和大学时都去过敦煌。他小时候,可以开车直接停到莫高窟景区门口;后来再去敦煌,一般是导游先带领大家去莫高窟数字展示中心,先让大家看“数字化”的影像——主题电影《千年莫高》和球幕电影《梦幻佛宫》,让游客有如身临其境,再把游客们带去莫高窟实地观赏。
这是因为2006年,敦煌研究院成立数字展示中心。从此之后,游客需要先在展示中心观看数字化呈现的虚拟景观,再实地参观部分石窟。截至2018年,敦煌研究院制作了140个石窟的全景漫游节目,而莫高窟的石窟总数是735个。
在莫高窟,很多游客都将参观形容为“开盲盒”:谁也不知道将被带往哪几个石窟,能看到怎样的壁画和塑像。斯予想起,早些年参观结束之后不走,还有机会被导游带着前往下一批石窟。但最近几年随着保护力度的加强,想要多看几个石窟,只有多来几次。
“敦煌瑰丽的壁画,那些怀抱琵琶的飞天和斑斓的佛国世界,迟早会消失。人类所能做的,只不过是让消失的过程慢一点。”
樊锦诗曾经在多个场合表达过这一观点。即便如此,人们还是拼尽全力,让敦煌的文化瑰宝长存——借助材料工艺、数字化保护等现代技术,让敦煌“永生”,并且带给更多的人看。
“希望她永不磨灭”
人们在数字空间“复刻”一个敦煌的努力,已经持续了近30年。
2022年8月,在新京报主办的“数字经济看中国--2022新京报贝壳财经夏季峰会”的论坛上,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部副部长、敦煌研究院文物数字化研究所所长于俞天秀介绍,敦煌从上世纪90年代初就开始尝试用数字技术来保存莫高窟的世界文化遗产,那个时候它的初衷就是能够永久保存,永续利用,用数字化的技术记录文化遗产的信息,在计算机里面能够把信息永久地保存下来,以后要永续利用。
历史信息显示,20世纪90年代,敦煌研究院就和美国西北大学、梅隆基金会等合作进行壁画文物的数字化研究。在大部分中国人尚不知电脑为何物的年代,就用到VR技术制作了5个虚拟漫游洞窟;在此前后,浙江大学、南京大学、长春光机所等研究机构也加入其中,帮助敦煌壁画的高精度储存和处理、实现三维漫游等等。
在敦煌研究院内部,还设置有专门负责采集与图像处理工作的数字化所。但仅仅有了数字化的敦煌还不够,这些流传上千年的历史遗产,需要被更多人看见、读懂和珍视。
从用户的视角看,理解敦煌的门槛并不低。参观之前,想要提前“做功课”,就要面对颇为专业的文献资料;参观过程中,游客很难记住自己看了哪些石窟,缺乏互动感带来的直击心灵的记忆;想要在数字空间了解敦煌,也缺乏一个适配移动端用户使用习惯的产品,帮助用户随时随地建立起和敦煌的情感纽带。
2017年底,腾讯与敦煌研究院开始一系列的合作。“是否存在一种能够激发游客自主了解敦煌的方式?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延长人们游览敦煌时的感动?有没有可能将人们对敦煌的美好感叹从身处洞窟中的“片刻”转化成‘随时’?”2019年7月,腾讯团队带着这些问题奔赴敦煌,然后带着厚厚的素材回到深圳。
他们开始直面一个本质的问题:文物保护与旅游开放之间的矛盾,怎么化解?
基于敦煌研究院保护、研究与弘扬的大目标,以及游客缺乏完整的体验闭环的现状,他们希望为敦煌建立一个活的资料库、一个能沉淀创意的展示平台。
这并不容易。首先关于敦煌的研究资料浩如烟海,需要建立成体系且严谨的敦煌资料库;其次,专业的资料不能直接抛给用户,需要“翻译”成普通人也能看得懂、喜欢看的内容。为此,他们用了两个多月时间,“啃”下来一套二十多册的敦煌资料。每隔一段时间,就把梳理出的资料拿去和敦煌研究院的老师们请教。
敦煌壁画中有不少“经变画”,也就是把经文中的内容变成图画,向当时目不识丁的民众弘扬佛法。从这个角度看,腾讯要做的工作和千年前在洞窟中一笔一画地勾勒、描绘的绘画匠人颇为相像,都在帮助敦煌文化向着更广范围传播,且保证传播的过程不失真、不变色。只不过,当年的工匠们用的是画笔和颜料,腾讯用的是小程序——云游敦煌。
对于云游敦煌小程序来说,视觉设计同样重要。腾讯的设计师将这段独特的设计经历形容为“造窟采岩”。
在莫高窟陈列馆,敦煌研究院杜鹃老师告诉他们,“壁画该有的质感不是纸,是墙。”
敦煌的壁画由岩壁层、地仗层、颜料层组成。想要将壁画的厚重之感和历史沉淀感表现到位,特别需要准确的拿捏。为了靠拢敦煌石窟中“墙”的粗糙与厚重,“云游敦煌”小程序的视觉设计师们将所有的卡片设计都转译为石块设计,尝试不同的圆角、阴影、纹理、长宽比,从中寻找到这些参数的最佳组合。
色彩对于设计工作也很重要。红、绿、蓝是光的三原色,设计师们也需要在敦煌的矿物颜料中,找出几种基础色。在敦煌研究院美术研究所,一位经常临摹壁画的老师向他们建议了五种“敦煌的色彩”:象征吉祥的红色朱砂、象征生机的青绿青金石与孔雀石、代表着土地的黄色密陀僧,以及敦煌壁画的主要代表色彩——褐色的赭石。
在敦煌陈列馆,岩彩每个颜色都有十一管色阶。为了选取恰到好处的色彩,避免过淡和过深,设计师们剥离了最浅和最深的四管,在剩下的三管的颜色中,用专业的校色工具去校验颜色是否可以很容易地从背景中被辨识出来。他们将这五种颜色作为主要色彩,在设计中保证每次仅出现一个主色。既可以展示敦煌颜色的美感,又可以尽可能少的打扰到用户。
敦煌壁画多是矿物原料所描绘的,其中细小的颗粒在光线折射之下呈现出了独有的质感。为了在移动端产品中也能还原这份美好,设计师们选取产品界面中较大面积的色块,叠加了一层底纹,让颜色变得更有岩面感。
当用户进入“云游敦煌”小程序时,颜色构成了小程序的基调,也是用户探索敦煌的一把钥匙。每天,探索栏目会给抽取一个颜色推送给用户,让用户看到这一色系的所有壁画。
正当“云游敦煌”小程序处在开发阶段时,新冠疫情发生了。敦煌研究院暂停了其管理的莫高窟等石窟的开放,“云游敦煌”面临着被搁置的风险。在评估过所有开发执行条件后,腾讯与敦煌研究院合作,把原计划3个月时间缩短到3周。
2020年2月20日,云游敦煌小程序正式上线。
打开“云游敦煌”小程序,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种“敦煌感”:
开屏首页就是“今日画语”,得到一段充满智慧的话语,一张精美的壁画。不论用户何时进入,都能与敦煌发生互动、建立联系。用户还可以从视频、艺术形式、朝代等多个维度探索敦煌,或者在云端体验敦煌文化特色,如果到访敦煌,还能实现线下游览的精准导航。
“云游敦煌”是一个窗口,让更多的创新内容被人们发现和珍视。敦煌数字供养人、敦煌诗巾、敦煌互动剧、声动画语、点亮莫高窟......每年,“云游敦煌”都会上新新的内容,新的玩法。
它也在默默影响着敦煌这座城。从四面八方来敦煌的年轻人,甚至改变了这座小城的旅游业态。
这几年,这座西北沙漠小城做旅拍、民宿的创业者多了起来,为那些争相涌来“朝圣”敦煌之美的青年男女们拍照片、提供住宿等等。朋友圈里,不时可以见到有人在敦煌换上了飞天的服饰,反弹琵琶,裙裾翩飞,尽情展现独属西域的美。
谁在“供养”敦煌
2021年,团队的设计师和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进行了一次特别的探讨:
貂蝉到底是瘦一点还是胖一点?
一开始,专家认为应该靠拢敦煌220号窟中描绘出的丰腴优雅形象。但美术团队认为不能太胖,否则就和游戏中貂蝉“刺客型法师”的设定背道而驰。最终,身穿敦煌胡旋舞服饰的貂蝉,既融合了壁画中舞者的袅袅身姿,同时也保留了角色原本的特点。
2021年9月,设计团队花费了大半年时间打造的“遇见胡旋”皮肤正式发布。人们看到了一个穿着石绿、青金色调的服饰,身饰璎珞的貂蝉赤足轻舞,仿佛在这璀璨的灯火中旋转了千年,“好看且神似。”
在这样一款国民级手游中传播敦煌文化,腾讯游戏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但设计师们在面对敦煌主题皮肤细节的设定时,仍然感到难以下笔:
胡旋舞伎跳舞时用到的地毯,到底有多大?呈现在移动端屏幕上,是大拇指大小还是小拇指大小?
当赤足的舞女立于圆毯之上、急转如风之时,她是左脚还是右脚着地,脚跟还是脚心向下?
从舞毯的大小、颜色和纹路等细节,再到胡旋舞女是如何在高速舞蹈时仍能保持身体平衡,太多东西让设计师必须反复推敲,才能最终落笔。
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们请教了敦煌研究院专门研究敦煌乐舞的一位研究员,请教毯子到底要画多小,才能体现舞者的高超技艺;找到了北京舞蹈学院中国古典舞系副教授欧思维老师,请教胡旋舞步应该怎么起落,怎么旋转。
这一次,设计师们想做到“草木皆敦煌”。这并不容易,从敦煌美学的移植到再造,需要打磨海量的细节:比如,妙音鸟的尾巴是什么样子,服饰的式样是横披、斜披还是通肩,貂蝉跳舞的毯子,该用哪种花纹?
设计者们还把目光聚焦在了敦煌第220号窟上,这里是莫高窟音乐图像繁荣的真正起源,可以一窥胡旋舞背后的唐韵胡风和长安风貌。创作的营养和灵感,正是来自于这些经历了千年风霜的壁画。
先看乐器。在敦煌“经变画”天际的位置,经常出现一些无人演奏的乐器,乐器四周被飘带缠绕,呈现出自在飞翔的状态。这种隐去演奏者的绘画,是敦煌乐舞中极具特点的乐器图像。设计师们捕捉到了这一点,用三维还原壁画中“不鼓自鸣”的胡旋乐舞乐器,还摘取了壁画中记载的古乐谱,用于视觉的设计表达当中。
再看服饰。在敦煌壁画中,胡旋舞服饰一般质地轻薄,束有腰带,舞女身着长巾、飘带、环、钏,头戴宝像花冠等配饰。设计师们将敦煌经典经典的藻井图手法和服饰纹样进行结合,既结构,又重组,以此呈现出貂蝉皮肤的服饰之美。
还有舞蹈。为了在敦煌主题皮肤中还原出敦煌“画中人”,设计者们很注重保留古典的气质和造型。比如在手形设计上,就选用了中国古典舞敦煌流派基本手形中的“兰花式”和“佛手式”,并加以“虚视”的眼神设计,让角色形象更加灵动。
已经有人开始期待和猜测,王者荣耀的第四款敦煌主题皮肤会留给哪位英雄。在游戏和敦煌的互动上,我们能看到一种延续和传承——王者荣耀以每年一款的速度,先后推出了杨玉环“遇见飞天”皮肤、瑶“遇见神鹿”皮肤和貂蝉“遇见胡旋”皮肤。
一位多次去敦煌研究院出差的腾讯员工还记得,有天晚上开车从莫高窟回来,看着星光下的莫高窟和周围的大漠,一种宁静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但同时也有一丝丝悲伤。这些带给人们敬畏和震撼的历史文化遗产,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有一天会彻底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
这也是敦煌为什么要和游戏进行合作的原因:用当下最流行的娱乐形式,把敦煌的美尽可能多地传递给人们。
不止游戏,在公益、音乐、影视、文创等维度,助力文化遗产保护的可持续发展,全方位促进敦煌文化的传播:在公益领域,有敦煌“智慧锦囊”H5;在音乐方面,有2018年9月的QQ音乐“古乐重生”音乐会;在文创方面,有2018年底、2019年初上线的敦煌新文创项目“敦煌诗巾”......
这些努力和尝试,都源自腾讯和敦煌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后达成的“数字丝绸之路”计划。在敦煌学研究中,南北朝、隋唐以来出资、出力修建敦煌石窟的人被称为“供养人”。
他们中有附近地区的贵族、富商,为了彰显自我、留下身后名,会在敦煌洞窟中为自己绘下精美的彩绘;也有不少是聚村镇之力或者阖家凑钱“集资”的普通人。
比如在敦煌的107号窟,身份低微的女子善和,在供养人画像旁刻下自己的卑微愿望“一心供养......舍贱从良。”
千年的黄沙湮没,历史中的普通人已面目模糊,但他们同样把自己的虔诚融入了敦煌。
到了现代,守护敦煌,一样需要“供养人”:在守护好敦煌的同时,让更多人爱上敦煌。2018年6月,“数字供养人”计划启动,希望借助互联网的连接和技术动员能力,促进社会力量参与文物保护,让敦煌在下一个千年依然延续。
借助数字供养人计划,每位参与者0.9元的捐助聚沙成塔,于2021年完成为莫高窟第55窟190余万元的筹款目标。数额虽然并不惊人,但它能帮助更多的人看到并了解敦煌,则是一件大事。
一个不争的事实是,敦煌正在年轻人当中重新焕发生机。敦煌活了,它从冰冷壁画上的古老线条和色彩组合,从学者写出来艰深晦涩的论文,从大西北的漫天风沙中,走到了年轻人的手机里,也走到了年轻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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